墨鱼与晴

双黑一夜情爱好者

总有那么一个人,你说他舍不得,骂他舍不得,恨不得把他在养在心尖上,所有都替他一刀一刀挡下来,却连让他皱眉心疼都是舍不得的。


那吻是一时兴起,看他家斩魂使低头刷碗时贤妻良母的样子,吊儿郎当的赵云澜不知道又是哪根弦短路了,原本酒足饭饱大爷似的摊在沙发里,触电一般飞速跳起,在他唇上轻点一下,那柔软的质感带着冷香就缠了上来。


像吻了一朵花。


“昆仑。”沈巍声音低哑的要听不见,被这突然袭击惊的手一抖,碗“咣当”一声砸回水池,从红得像熟虾子的耳朵上看来沈巍的大脑此时正处于宕机和关机的微妙平衡之中,眉头习惯似的轻皱着,赵云澜应了一声,随手用手指尝试抚开,看着自家宝贝一副被欺辱的良家闺女的样子,妈的。赵云澜闭了嘴,好像昨天晚上把自己堂堂前龙城纯一揉进床里的人不是他一样,怎么想都是自己吃亏,赵云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一口闷气差点没上来。



————————

斩魂使大人终于开始使用手机了。


作为二十一世纪行走的活化石,不得不说,他对手机这个小玩意儿掌握的还不错,至少赵云澜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


“嗡———嗡———”


这几声震动震的苦大仇深,连带着床一起跳跃,刚沉入梦乡的赵云澜一激灵,懒得睁眼,眉间都快皱出个昆仑山来,心想,这深更半夜的哪个不长眼的打的骚扰电话。


“嗡———嗡———”


像故意配合似的又接着震了几声,这回他躺不住了,正打算接电话给那边的人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结果回头就看着教书育人的谦谦君子沈老师捧着震得像个满电跳蛋的手机在那面红耳赤,手忙脚乱的快把屏幕下面的返回键戳个粉碎,面对核弹倒计时都不一定有这慌张。


“怎么了?”赵云澜要从他手里拿,沈巍不说话,脸红都要漫到脖子,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


“没没,没什么。”赵云澜听出那声音都发着颤,也不多言,趁他心慌,长臂一探,两个指头就把薄薄的智能机夹了出来。


原来是点进了什么垃圾网页,屏幕花花绿绿一片,在躲闪沈巍扑过来抢的间隙中定神一看,什么“美女棋旗”啊,“美女大学生”啊,满屏的袒胸露乳,还他妈都是动图,雪白的肌肤放大又缩小,显眼的很。


有辱斯文!太有辱斯文了!


可他赵云澜怎么就这么想笑呢?


“哟,沈教授,挺会的啊,还好这口,用不用我回避一下?”赵云澜本意就是逗他,可偏偏把一句话说的严肃至极,像极了三方会审领导讲话,沈巍抢手机的动作因这一句生生僵停在空中,手放也不是抬也不是,沈巍不是什么擅长表达的人,更被他哽得话说不出,惊恐无辜的看着他,胸膛随着越来越重的鼻息声起伏,就保持这个姿势看他,颇有一种要看到地老的架势,半晌,还是赵云澜先崩不住笑了,登时就有一种扳回一局的快感。


不过当他把沈巍的手机退到原网页,看到那形态各异的性玩具和“已下单”这三个字时,瞬间全身僵硬笑不出来了,反看沈巍,那货开始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当场入定皈依佛门。


“……”



————————

应某人要求,赵处开始戒烟。


祝红有预感,今后脸色阴鸷叼了根棒棒糖的三十岁左右男性将成为特调处一条特有的风景线。


按理说他堂堂昆仑山圣,几支烟下去无非就是吃进去了点尼古丁味的空气,可作为人类这么多年的吸烟史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改的,人民自然反抗,反抗的结果就是赵处第二天缺席一天,电话是沈巍打到处里的,理由正经得很,可实际是怎么回事特调处的几位同事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赵云澜醒的时候已经快到正午了。


北方的夏天燥,人也口干舌燥的,闻着飘来的饭香也没多少食欲,刚一起身就感觉那腰就像昨晚上被拧断又接上似的疼,又想了想好像把上一句的“好像”两个字去掉也没什么不妥。


打开冰箱拿出瓶还冒着寒气的啤酒,酒启子一开赵云澜“吨吨吨”就牛饮了大半,沈巍本来想过去拦他,被他立起眼睛一瞪,松大的睡衣领口露出的是一片红艳吻痕,沈巍面皮薄,又被他带回了昨晚,脸腾一下就红了。


“你先、你先把饭吃了吧。”


“我不。”赵云澜放下酒瓶子,打了个气嗝,论神体优于人体的众多好处,一时半会儿还真给你举不清几点,但如果不是拿回了属于昆仑君的记忆和力量,这几口酒喝下去非得让他胃疼掉半条命不可。


“来陪我喝酒。”


赵云澜拿了几瓶,又拿了两个杯子,赌气似的咣一声放在桌上,沈巍的瞳孔颤了颤。


“怎么,让我戒烟都戒了,这酒总得陪我喝了吧。”


沈巍知道他是置气,看他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之后趴在桌上笑眯眯的盯着自己看,没说出口的潜台词是“你要不喝我现在就搬去酒店住”,沈巍端着那斟满的酒杯仿佛革命烈士端着鸩酒,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细白秀丽的指缝中透出啤酒的金黄色来,一扬头可以看到脖颈伸成的漂亮曲线,喉结上下滚动,那一杯竟被他一口气全喝净了。


随后就像断线的风筝似的直直向后栽去。


沈巍酒量不佳,几乎沾不了几滴,所以干脆就不沾,从没未享过醉欢,这万年来的清醒让他看了太多的人和妖,太多的生死轮回,倒也在这万年里修了性子,修成了个气质温和谦谦君子的模样,本以为隔着一层遥遥相望就好,可终究忍不了,这才扯出这么一段分不清褒贬的故事,而到如今,仿佛大梦成了真。


赵云澜也气不得了,赶忙扶着他回到床上,醉酒的滋味不好受,天地都在转个不停,眼前的人也跟着转,被他一把死死扯住袖子。


人是醉着,可手劲不小,指节泛着白,没有一点要放手的意思,好像一放开他人就会消失不见似的,美人醉了,脸上的红晕看得赵云澜呼吸都乱,也怔不开,只能叫他,“小巍,小巍你先放开,我去给你找条热毛巾。”


还是不放。


赵云澜莫名想到逃避去幼儿园死拽住父母衣服的孩童。


“昆仑。”沈巍叫他,声音软软,不是作为斩魂使时的冷峻,也不是沈教授温润的语气。倒像那时天地震乱,少年鬼王一声不吭跟在山圣身后游览遍天地山水时,开口也是这样唤他昆仑君的。


“别走。”


本想趁机揩油,趁着他醉再来一出翻身农奴把歌唱,听到低低的这句才停了心神,心化的像水似的,要去掰开他手指的手改为掌,反覆上他手背。


“我不走,我走了这么漂亮的老婆被别人拐跑了怎么办?”


挣不开干脆就不挣了,赵云澜握着他的手躺在他旁边,拉起被子细细盖在彼此身上。


“晚安。”


之前脑中绘声绘色想过的一场大戏,竟都默默融入在这一句晚安中了。


深夜漫漫,人间又多寒凉,祝长安罢了。






关于沈老师网购和醉酒后续:


“早。”沈巍的声音还是一如往常的清明干净,耳根却红的像被火烧了似的,搬了个没开封的快递盒子进了卧房,赵云澜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想起来,那不是人民教师沈老师前几天网购到货一直没好意思拆的情趣……


赵云澜一个鲤鱼打挺,这才一拍大腿反应过来,对啊老子他妈的昨晚上怎么没趁机把沈巍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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